山的防御
玻璃电梯水绿色地下沉,几句空谈
掩住水银的延伸:一根风筝线陡然纵贯
三十三层涂料。为了探听建筑的零度
我已将耳朵捂灭。邻人也裹紧落水的风衣
如同舞女嚼碎橘络,却仍绊倒在小说里
山在密闭中长明,守盼着拒不挪动的铁塑
将自身侵削成危崖。而夜里掉队的鸟群
即便白如雪线,也只有穿梭回声里的窗口
吹出漫长的铭记。我床头的赝金曾是一张
坑洼的字条,梦想倾斜珠宝盒的万象
它守盼着山的原谅,直至不能与铁锈区分
那些在耳道里海棠似的瘙痒的春天
几座回忆的城市裁夺着我脚下的路砖
我的确在谋划一次挺身,以虚设的手势
令摩托车撞进灯火,令城墙台风似的隆起
可是屏息的一瞬,空中点滴瓶状的住院楼
却坠入风信子的球根,破绽成透明的山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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